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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非洲当志愿者,到底能收获什么一个姑娘在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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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纳做志愿者是怎样的一种体验?当离开了自己的舒适圈,吃着当地餐,你是否会像她一样调整自己的生活?当你面对一位加纳男孩,央求你带他离开加纳,你会怎样对待?面对埃博拉的袭击,父母的担忧,该何去何从?洼渔陀用她在加纳两个月的经历,告诉你她的收获。

作者:洼渔陀

暑假去加纳,做支教志愿者,待了有6个星期

在埃博拉爆发后一两周回了国

先上我亲爱的熊孩子们

姿势帝们教你凹造型~

我们村

我住在距库玛西城镇一小时车程的一个叫Adanwomase的村子里,学校就建在在村子的边缘。村不大,从一头走到另一头不过20分钟,一条土路作为主街道从村头延至村尾。有时候大卡车颠簸而过,黑烟糊人一脸。路边是小平房,临街的门口多开成了小商铺。这个村子凭借一种叫Kente的布料出名,街两边的店面多是卖Kente的。

我在这里的前三个星期这个项目里只有我一个志愿者,寄住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外国人,村里也只有我一个人肤色不一样。我刚刚到的时候,每次上街都会接受全村同胞的目光洗礼。从住处到我所在的学校要经过另一个学校。每次我打那儿经过,几乎所有在院子里玩的学生都会停下来对我行瞩目礼,小一点的孩子会冲到我身边对我用当地Twi语说早上好。我一回应他们,他们就会追着我跑。

我的房间

初来乍到那几天是最难熬的,早上五点开始的广播和冷水浴,功不可没。旅途劳顿,我的精神状况不算很好,每天早晨五点左右被广播硬生生从床上拽起来确实不怎么美好,好在后来我也尽量把作息调整了过来。但冷水澡一直让人觉着比较煎熬。当时加纳正好是雨季,气温不高,早晚穿着长袖还会有点冷,晚上一个透心凉的冷水澡浇下来一瞧指甲都是紫的。不过我好歹还有花洒,只是偶尔停水的时候要用桶撩着洗,后来听别的村儿的荷兰志愿者说人家洗澡要跑老远去扛水,这下又觉着自己的小日子也算颇为不错了。

我的房间

村里食物的花样算是比较少的。虽然街两边有各类商贩,但卖的东西多是重复的。米饭(配豆子、炸鸡或其他酱料)、橘子(村里唯一能常常看见的水果)、面包、烤玉米和plantain是最常见的,卖这几种东西的摊走几步就有一个,除此以外还有不少摊儿在卖难以名状的食物。我算是胆量奇大,什么都敢往嘴里塞,从街头吃到街尾踩雷无数。

名菜FUFU

隔壁学校校长家闺女帮助我们改善伙食

标准工作餐

住在村里最好的一点就是可以最大程度上融入当地的生活。一上街,村子里的街坊邻居就会热情地招呼我,买个东西也会有店主给我算便宜点或者多塞点给我。

我们学校

我在村里一所慈善性质的私立学校教书。学校包括了托儿所、幼儿园、小学和初中几个部分,学生年龄跨越2岁到16岁,每个年级一个班,每个班4到20个学生不等,每个教师负责一个班几乎所有科目的课程。

校舍

校舍是土墙围起来的,没有玻璃和门,猫和公鸡在教室里满地跑。孩子们用着低矮的木头的桌椅,其中不少已经损坏了。每个班有一到两块黑板,一些黑板也破了窟窿。

我负责教Basic2(相当于小学二年级)的艺术课(包括绘绘画、编织、舞蹈和音乐)。最初我是很紧张的。在动身之前我没有拿到教学材料,到了学校也只得到了一本教材,连教学进度也不清楚。我最后只好把整本书的课都提前备好。

我的第一节课是教孩子们做带流苏的小垫子。其实就是在一块布中间用线缝个字母,最后把四周剪成流苏。这边材料很短缺,布啊,线啊都要是老师自己带过来,而且只能展示给学生看看,没有让他们亲手操作的材料。

有一次要带着他们做橡皮泥模型,我实在找不着材料,只好从学校后墙挖了一桶土,混上水和稀了拿给他们。我们把桌椅搬出来放在院子里,在阳光下捏出各种形象和情景,其他班下了课的孩子和老师都围过来看我们的泥塑。课上完我们的衣服、手和脸都像跟泥水里浸过的了。

孩子们的大作

没有课的时候我就帮其他老师代代英语或者自然课,再不然就是去各班旁听。有一次我去Basic6(相当于小学六年级)听课,正好赶上他们数学测验,我觉得很好玩儿就坐在最后一排跟着他们一起写。有几个后排的孩子答不上来,看我写完了回头来要抄我的,跟我讲他们考不好会被老师打手心的。我有点不落忍,把本子倒着放让他们看到答案,偷偷跟他们说“不要跟老师讲我帮你们作弊了啊”。这几个小子贼嘻嘻得点头。结果我一看他们的作业本,这些小*居然连我的格式都照抄过去了,几个小孩的写法一模一样的。

我们班熊孩子们

学校里跟我混得最熟的除了我们班的学生和高年级的几个小孩,就要算是幼儿园的小不点了。我一旦在课间出现在户外,一堆小肉球就一拥而上抢着牵我的手,唧唧喳喳喊MadamAkua(我的加纳名字),努力仰着头冲我笑,边笑边磕磕绊绊地说我听不懂的话,我走到哪就跟到哪。他们热衷于教我跳舞,拍拍手跳一下之后就停下来,睁大眼睛仰头看着我,喊“Madam,dance!”有一个叫Justina的小姑娘特别喜欢往我这里凑,总是只许她自己牵着我,有其他小孩过来伸手要拉我就把人家推走。她还会偷偷亲我的手背,亲完之后又悄悄抬眼看我发现了没有。

幼儿园的小宝贝们以及镜头大危机

如果一定要说对于学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不大看得惯老师体罚孩子。一天早上我去学校的时候看见一些孩子(应该是值日生)已经到了,在打扫卫生,老师跟我说他们没有提早过来打扫卫生是要受到惩罚的。我还以为他只是开开玩笑,所谓惩罚顶多是说两句。后来一转眼就看见两个晚到的值日生跪在石子上了。

不是罚站,是帅气的姿势帝

除了不守规矩会被惩罚,课堂上不能回答老师的提问也是会受到体罚的。有一节英语课班主任在教一般疑问句的回答,他讲完之后让孩子们一个个起来回答他的问句,答不出就站着。最后三个孩子实在答不上来,老师就说下一次再答不上来就站到前面去,这几个孩子立刻露出很惶恐的表情。

我一开始只是觉得站的位置不同而已,后来有两个孩子仍是没答上来,老师就让他们站到前面去,班长用教鞭抽他们的手心和屁股。有个男孩子虽然乖乖抬着手,但是每次教鞭过来的时候就下意识缩起脖子往回抽手。后来这孩子到底还是挨了一下,疼得眼泪直掉,弯着腰捂着手心伏在桌子上很久才缓过劲儿来。

来一口吗?

一个男孩

来说点严肃的故事吧,讲讲跟我印象最深的一个孩子。

加纳人普遍超级喜欢足球,在城里满大街都是球星的广告,小孩子的本子封面都印着球星的照片,他们还喜欢收集球星贴纸。我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世界杯,当时小组赛基本结束,加纳已经确定要回老家了。但是加纳淘汰之后这边人看球的兴趣倒是一点没有减弱。

学校有个初三的男孩子,听说我会画两笔画就让我给他画皇马的标志,我画完他就照着我的画一遍遍细细地学,这个男孩就是John。

这孩子是整个学校里个子最高的一个,非常显眼,但是性格极其腼腆。有一次我跟一群孩子聊天,问他们将来想做什么,John说他想去中国。我以为他是因为我在这里就随口一说,于是跟着随口一接,跟他讲,到了中国我一定热情欢迎他。

不成想听者有意,这孩子又问我到底需要什么手续、要多少钱,我被缠得无法,只好把护照、签证的手续一一解释明白了,报了个大概需要的金额给他,鼓励他好好学习,将来有了足够的积蓄再来中国玩。这孩子听完一脸若有所思地走开了。我当时心里其实很有些歉意的——这里的孩子没有办法到世界各地去看看,而我又几乎什么都帮不上他们。

没想到的是打那天以后自己就被这孩子缠上了。只要在学校见到我,他就会过来问我能不能给他把手续办好,再给他一笔钱让他去中国。我实在不忍心直接拒绝,便直说自己没什么钱可以资助他,但我可以帮忙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John于是转而让我给我的父亲打电话,让他寄钱过来。不论我怎么解释,他依然认为我有能力把他送去中国,每天放学都一路跟着我,要我一定给我的父亲打电话。

我实在被缠得不成,一次放学路上干脆明白地说了“No”,告诉他我和我的家庭都不可能资助他去中国,并且质问他为什么不靠自己的努力好好学习,为自己的未来打拼,就像他们班成绩最好的Boakye那样立志考一个好的大学呢。John听完突然就陷入了沉默。我偷偷偏头去看他,发现这孩子的眼眶居然湿了。他说:“但是Boakye家比我家有钱。”

他的回答当时让我一度特别难过。

我一直相信贫穷是一种阻碍,但绝对不能是停止努力的借口。但随着对当地人生活了解的加深,我很快就明白了他的话的真正含义,那是一种宿命似的无力感。

一辈子也逃不出、挣不脱贫穷、贫瘠、困窘与闭塞的无力感。

后来我从校长助理Diana那里听说,对于普通的家庭来说,供应几个孩子上学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让孩子上大学更是难上加难。拿大学来说,一个学期学费塞地,一年三个学期(一个学期大概三个月)就要塞地。除此之外,入学时还要给录取官一笔塞地左右的“贿赂”——这已经是公开的潜规则了。而村里普通家庭年收入在塞地左右,这样算来供一个孩子上大学对于大多数家庭来讲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更何况一家还往往不只一个孩子。Diana和弟弟都读完了高中,但因为没有钱去读大学只好先开始工作,之后再做谋划。

再后来我又了解到John的家庭状况。他的班主任跟我说,这孩子可能初中毕业之后就没有办法继续读高中。这孩子自己很明白初中毕业在加纳没有办法找到好的工作,因此一门心思想要出国去打工。我并不是第一个被缠上的志愿者,之前每来一个,John就会央求带他去那个国家。我当时觉得自己脸都是烧的,像是给人抽了一嘴巴子。

我离开的那一天才又见到了John。我和校长在村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John突然从街的另一头走了过去。他沿着街边慢慢走,看见我们也只是抬头腼腆得笑笑,没出声打招呼也没有走近,我一个犹豫就没有上前。

后来在车上我收到了John父亲代他发的短信,很简短——“Johnsaid,thankyou”。我那一瞬间就哽咽了。我觉得john其实一直看得很明白,而我是那么无知、无力和残忍。

KUMASI的集市

街上偶遇的小萌妹

著名代步工具TROTRO

以及商机无限的收费站生意

归途

我在加纳的最后三个星期终于等来了几个志愿者小伙伴,而我在加纳的最后一个星期也等来了一次和其他志愿者一道的集体出游。

回国时在阿克拉候机我大致数了数,发现这六周以来自己发给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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